【黑白组全员】血月祭 第四十二章

*200fo点文

*不定时更新

*血族、狼族、人族

*黑白组全员搭档CP,月城奏、黑月大、朏桑友情出演!

*前文请见文章索引

              


“始!”

一声混杂着喉头血意的叫唤响彻在大道上,弥生春把所有的气全凝聚在了胸口,大喊出声,还想在叫一声“住手”,翻涌而上的血却怎么也抑制不住,从犹开合着的口中喷出一大口来。

文月海本已经做好了迎接圣器的准备,却在这一声唤后,久久没等到剧痛,庆幸而又不解地回过头来,只见那扬起的圣器停在了半空中。

枢机赤红色的眼眸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其间的紫色不时窜出,两团瑰丽的色彩妖魔般在深邃冷峻的眼眶中争斗。

回笼的理智快速运转起来,睦月始脑中却反反复复只回荡着四个字:“春受伤了?”那道嗓音听起来没有平时的笑意,也不再如春风般暖人,只是惨败而又锋利,像一枚毫不留情的铁钉,扎进他的心脏。

在场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时间如停滞般,将这一刻凝结成一副诡异的画面。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叶月阳,他眼见来了机会,握紧手中的十字剑,飞奔而上,抬起剑柄准备将怔愣的枢机主教击晕,以终结这场伤亡过于惨重的闹剧。

身后陡然袭来的劲风把睦月始脑中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理智尽数刮飞,他眼中清明的紫没了势头,顿时被滴血般的红吞噬得一丝不剩。扬起的圣器再次舞动起来,这一次的目标却不是前方,而是身后的挥着剑柄的人。

叶月阳手中的剑柄还来不及挥下,视线却已被巨大的圣器所遮挡。圣光虽是对普通人没有半分伤害,但巨大的钝器是实物,被击到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他急急向后退,却怎么也退不出那巨大十字的攻击范围,只能抬着剑柄硬生生抵挡,没想到却有人比他握剑的手更快。

一道黑色的残影掠至眼前,叶月阳什么也没看清,只感觉鼻尖闻到一股熟悉的淡香,同时脸颊上被几撮柔软的毛发搔挠了几下。头顶的圣器已然落下,他被击得摔在了地上,胸口却不痛,反倒有股绵软的压力。

叶月阳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低头往胸口看去,这一看几乎要把他那颗心都剜了去——只见长月夜张着双手躺在他身上,那张熟悉的脸颊白得像张刚晾干的新纸,纤长的眼睫一动不动,静静的仿佛睡着了,而脖颈一下的衣服破碎得犹如被烈火灼烧过,露出底下焦灰骇人的皮肤,提醒着叶月阳刚才这一击怀里的人毫无怨言的全然替他受下了。

“夜?”他不可置信地摸着那张柔和的脸蛋,想把人叫醒。

奄奄一息的长月夜听到熟悉的呼唤,撑开了沉得似有千斤重的眼皮,挤出一抹无力的暖笑,发出残破不堪的声音:“阳……没事……太好了……”

“枢机大人真是暴力呢——”霜月隼低着头,哪一方也没看,嗓音冷得彻骨,这失了理智的枢机再胡闹下去,恐怕在场他想守着的人都要被这圣器残害一遍。

“海,走开。”他踩上身前粗壮的狼腿,沉身一跃,从文月海的保护圈中飞出,环上还想挥动圣器的睦月始的颈项,一挥手把圣器远远甩到了皐月葵那一侧,而纯血血族整条无暇的手臂也被刚才触碰灼烧得冒出股股青烟。

霜月隼松开手,半边身子剧痛着,浑身都脱了力,仰躺下来,倒进了粗粝的狼毛堆里:“海——我累了。”软绵绵地抱怨了一句,最后他还是撑起身子,只因面前的枢机主教还不老实。

文月海稳稳得抱着人,喉头滚动着愤怒的低鸣,粗壮地狼腿因为愤怒微微抖动,极力压抑着把枢机捏成碎片的冲动。

圣器有灵性,能感受到主人的召唤,睦月始站在原地,扬起一掌凭空对着远在一头的圣器,两者之间像是连了条无形的线,牵扯着巨大的十字震颤起来。

眼看这一朝之间成为凶器的圣物又要飞回枢机手里,皐月葵不及多想,飞扑而出,紧紧抱住了那巨大的十字。一个人的重力施加在圣器上,顿时挡住了它的去向。

卯月新见状也要去帮忙,可那圣器对他来说犹如一只巨大的炮烙柱子,无计可施,只能不直接接触,趴在皐月葵身上,把身下的人紧紧往下压。

“新,小心,千万别碰到了!”观察着每一个可能碰到圣器的角落,皐月葵调整姿势让身后的狼人绝不会碰到圣器,还不放心地叮嘱。

睦月始驱动了一阵也没让圣器回到手上,不耐地放下手,尖牙再次露了出来。文月海知道他是准备徒手再战,却实在不想再继续这场无谓的战争,一张狼脸几乎快拧在了一起,长叹一口气,无奈地再次摆出了备战姿势。霜月隼拖着半边被圣器重伤的身子,也不懈怠,没了圣器,怎么说也能打个不相上下,至少没什么性命之虞。

三人一跃而上,又上天下地,找不到个终结地交战在了一起。

“驱,你们那位枢机大人也太厉害了吧……这哪打得到头啊!”如月恋扶着身边的人,想去帮忙,也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只能看着干着急。

师走驱还有些晕乎,脑袋胡乱转了一通,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恍然大悟拍了拍脑门:“找香料!把香味给弄没了就行!”

这个方案说道了点子上,四个少年立刻动身嗅着鼻子,找起了香味的来源,谁知师走驱才刚走了两步,脚下踩了个石子儿,加上刚才又失了那么多血,噗通一声脸朝下摔在了石板地上,顺带不小心把墙上的灯也扯了下来。

玻璃墙灯落到地上登时摔得粉碎,烛火幽幽然地靠上少年的袖口,从衣角燃了上来。

“啊呀呀!烫烫烫!”师走驱手忙脚乱地扑打着手上的火星,如月恋也赶紧冲过来,一把把那着了的袖子扯了下来,捧着被烫红的手,心疼地呼呼起来:“驱!没事吧!”

师走驱手上不烫了,注意力立刻被充斥鼻腔的浓浓花香吸引了过去,抬着头趴在地上,使劲嗅着,终于闻到了香味的来处:“在灯里!灯里好香!”大概是凑得太近,他被浓重的香味呛了鼻子,促不防猛打了两个喷嚏,好不容易顺畅了呼吸,才爬起来把那玻璃渣里的灯芯给踩灭了。

找着香味的来源,四个少年四散开来,巡着路边的墙灯,一盏盏熄了过去,一连灭了快一里路的灯。


两个纯血异族对着这个不畏生死、不知疲累的枢机大人,根本没辙,怕不小心弄伤了他不敢下重手,束手束脚还僵持着打斗着。

周围的灯光渐渐暗淡下去,最终重回一片黑暗。

就在文月海思量着,要不干脆弄个铁索把丧心病狂的睦月始套起来时,鼠尾草的花香在空气中散了个精光。

睦月始倏地停下所有动作,在原地失神地怔了一瞬,双眼中的赤红如猛退的潮般销声匿迹,不等别人动手,他双眼一闭,“咚”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圣器在皐月葵身下变回巴掌大的十字架,卯月新松了口气放开被他压得快散架的人,倒在一边,看着天上慢慢散去的黑云:“累死了……”

弥生春一直半撑着身子,心急如焚地看着前头的鏖战,现下一看睦月始像断了线的偶人般颓然倒地,急得蹭着地面就要赶过去,可胸口不留情面地泛起一阵热意,让他生生又呕了一口血:“始……”

“弥生大人,您别乱动!枢机大人交给我。”皐月葵也是累得四肢都软了,支着膝盖站稳,摇摇晃晃地冲大道中央走去。

只见枢机大人身上新伤旧伤都在往外冒着血,脸色苍白得近乎露头的凸月,想必是失血过多才晕厥了过去。皐月葵俯身扶起他,细细察看了一番,确认睦月始并没有被伤到要害,呼吸虽然弱了些,也还算平稳,一颗心才放下来,对着后头紧张地看过来的弥生春说道:“弥生大人,枢机大人没事!只是晕过去了。”

霜月隼无暇顾及刚才闹腾得昏天暗地的枢机,神色凝重地踱到自己的下位血族身边,伸手探向长月夜被圣器拍得焦灰的胸口。

“喂!你上次既然救了他!这次也一定没问题吧!”叶月阳按着纯血血族的肩膀晃着,生怕他说出令人绝望的话。

肩头的伤被按得刺骨的疼,霜月隼也没有吭声,只是颦紧了眉,刺出食指一枚长指甲,往手腕上划了一道,抬手把血往长月夜的唇上滴去。

血液渗入完全褪了血色的唇中,许是被这生气满满的纯血惊醒,长月夜慢慢睁开了有些涣散的双眼。

第二滴纯血滴下,奄奄一息的人竟然微微别开了头,让它滴到了脸颊上。长月夜翕动着唇,挤出几不可闻的几个字:“我……不要……做……血族……”

这句简单的话语轻得如扬尘般,瞬间在风中消散,叶月阳却听得清明,抱着人吼了起来:“夜,你别说话!把嘴张开!”不做血族,那还有什么办法能救,难道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好不容易回到身边的人赴死吗?

霜月隼叹了口气,收回了伤口已经愈合的手,抚着长月夜凉如水的光洁额头:“夜,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长月夜点了点头,牵动了脖颈下的灼伤,扑簌簌地扬下些灰,再次失去了意识。

“你救他啊!”不管怀里人的拒绝,叶月阳扯过霜月隼的手,吼得声嘶力竭,“我让你救他!”

霜月隼扬起指甲往叶月阳手腕上划了一道,把伤口递到长月夜嘴上,幽幽地只说了两个字:“你救。”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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